滔滔孟夏
May 31, 2025•6 words
井傳來幾張照片,問我知道Google相簿提醒他N年前的今天發生了什麼嗎?撥穗典禮,我穿學士服,對一切經過毫無印象。井說他只找到我們的照片,少了ㄊ,我說那應該是ㄊ沒去,但我不記得我怎麼會去。系主任是誰?不知道,可能是,完全沒有記憶,對了你知道ㄗ去年結婚了嗎?
N是一個二位數字。遠超過我保留聯絡方式的大學同學人數。井是其中一位。
我和井當過幾年室友。沒抽中宿舍,候補順位破百,在河對岸租下一間套房,一起搬了進去。在我顯然早已修剪過的記憶裡,有兩件事被移盆種下來。剛搬進去的暑假,夜裡颱風,關上門窗躺在各自的床上,還沒入睡,聊著幾句冷氣停了,下床看燈不能開,是停電。電停了一個晚上又一個早上,水也停了。過橋到對岸,斷枝落葉堆在路旁,商家如常營業,買了水,買了摩斯,回房裡坐在落地窗前吃,一點風也沒有。水先來了,我到市區上課,井去打工,第三個晚上才終於復電。聽說是樹倒下來砸中變電箱。這件事被我和其他夏天的記憶放在一起,翻土重整時順手扔掉了苦難的細節,鋪上一層厭世的豁達,想起來會笑。
畢業後我們續住,井通勤上班,我深夜往返實驗室。那天買晚餐回來,進了門要脫外套,拉鍊拉開站在鏡前一看,有蛾停在身上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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